“是你吗?”是希瑟的声音。希瑟坐在拿破仑身边。他感受到希瑟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。
“是我。佐伊在哪儿?”
“爸爸,我在这儿。”佐伊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侧传来。
“我们离开关都很远。”托尼说。
拿破仑心跳加速,因恐惧而有些兴奋。从今天早上醒来那一刻就一直存在的灰蒙蒙的情绪缓解了一些。浓雾无声无息蔓延到他的大脑、心脏和身体各处,让他觉得特别沉重,说话、抬头、走路都需要非常努力。他假装自己很好,一切正常。其实正在全力和那股迷雾做斗争,想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,欺骗自己,似乎能过得舒服一些。可能只是暂时的。可能只是今天才这样。就像宿醉。或许明天他醒来的时候,就又成了之前的那个拿破仑。
“或许玛莎是告诉我们现在该睡觉了。”开口的是弗朗西斯。拿破仑听出了她黑暗之中轻柔但略显干瘪的声音。昨天之前,拿破仑还以为自己和弗朗西斯的性格很像,比如他们都在一定程度上乐观,但现在他不会这么说了。现在,他心里所有的希望都已荡然无存,希望从他的身上渗出,如汗水一样蒸发掉,只留下他空荡荡的疲惫躯壳。
“我不累。”拉尔斯说。也有可能是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