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他问着自己,他的选择真的错了吗?为什么连一向支持他的安安这次都不太耐烦了,劝着自己:“老爸啊,你忙了几年,也算有成绩了,还有一年就要退休,你与妈妈的身体都不太好。前几天我们陪妈妈去复诊,因为尿毒症难以控制,医生说后面要透析,那经济压力肯定加重。你要是每个月还是领只有100多元的创作假津贴,还要我们将妈妈的治疗费挪出来给你用作活动经费,是真的不合适!没有办公室,说明这份无偿服务是可以交出去或是停下来了。我们不是自私,而是付出的够多了,奉献也是有尽头的……”
“付出够多了,奉献有尽头么?”戚科夫自言自语问着自己。
这句话,不仅安安对他说过,很多同事与朋友们都曾提过。他们或动情或理智地劝过他——忙碌一生,是该享受享受夕阳红生活了,偶尔与老伙伴们应邀去讲讲课还可以,这样以办公室为家、以无偿为民服务为生活的状况,并不适合一个老年人!
还有人背地里议论过他:说是他所作所为,不过一直是想成名成家,更有甚者,说他是在欺骗老战士、老劳模与老艺术家,借着他们的力量、借着他们的光环,给自己脸上贴金增彩!
想到这些,戚科夫感觉心里像被钝刀割肉一样,一刀一刀虽不至要命,但那疼痛却是直入心间、持久不断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