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汾回太原时我们在山西已过了月余的旅行生活,心力俱疲,远带着种种行李什物,诸多不便,但因那一角殿宇常在心目中,无论如何不肯失之交臂,所以到底停下来预备作半日的勾留,如果错过那末后一趟公共汽车回太原的话,也只好听天由命,晚上再设法露宿或住店!
在那种不便的情形下,带着“一不做,二不休”的拼命心理,我们下了那挤到水泄不通的公共汽车,在大堆行李中捡出我们的“粗重细软”——由杏花村的酒坛子到峪道河边的兰芝种子——累累赘赘的,背着掮着,到车站里安顿时,我们几乎埋怨到晋祠的建筑太像样——如果花花簇簇地来个乾隆重建,我们这些麻烦不全省了么?
但是一进了晋祠大门,那一种说不出的美丽辉映的大花园,使我们惊喜愉悦,过于初时的期望。无以名之,只得叫它作花园。其实晋祠布置又像庙观的院落,又像华丽的宫苑,全部兼有开敞堂皇的局面和曲折深邃的雅趣,大殿楼阁在古树娑婆池流映带之间,实像个放大的私家园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