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不行。我丈夫得了肺结核,却偏说酒可以杀菌,整天泡在酒坛里,结果是自己缩短了自己的寿命。”
“我真是好担心。我已经害怕得不行。”
“我这就给你开药。不过,唯独酒这一样东西,你必须得戒掉哟。”
老板娘(她是一个寡妇,膝下有一个男孩,考上了千叶或是什么地方的医科大学,但不久就患上了与父亲相同的病,现在正休学住院。家里还躺着一个中风的公公,而她自己在五岁时因患小儿麻痹症,有只脚已经没有知觉)拄着松树的拐杖,翻箱倒柜地找出各种药品来。
这是造血剂。
这是维生素注射液,这是注射器。
这是钙片。这是淀粉酶,可以治疗肠胃病。
这是什么,那是什么,她充满爱心地给我介绍了五六种药品。但对于我来说,这个不幸女人的爱情,委实太过沉重了。最后她说“这药是在你实在忍不住想喝酒时才用的”,说罢迅速将那种药品包在了一个纸盒里。
原来,这是吗啡注射液。
夫人说,“这药至少比酒的危害要小”。我也就听信了她的话,再说当时正好我自己也觉得,酗酒是很丢人现眼的行为,所以,暗自庆幸终于能摆脱酒精这个恶魔的纠缠了,于是不假思索地将吗啡注射进自己的手臂。不安、焦躁、害羞等,一下子全都被扫荡一空,我甚至变成了一个开朗阳光的雄辩家。而且,每当注射吗啡以后,我就会忘却自己身体的虚弱,而拼命地工作,一边创作漫画,一边构思出令人忍俊不禁的绝妙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