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宝章下令把所有杀死的人的脑袋砍下,悬挂在电线杆上,尸体丢弃在街上,有敢收尸者,立杀之。
然后,李宝章向租界发布最后通牒:马上交出所有逃入租界的示威人员,把他们全部杀掉。否则,自己将无法控制情绪激动的大刀队的行动。
接到这蛮不讲理的要求,租界也吓傻了。
一时间,租界陷入了困境:把逃入租界的无辜群众交给李宝章杀害,这是不可能的事,任何人也做不来。可如果拒绝,李宝章可又有话说了,比如,什么叫帝国主义?什么叫列强粗暴干涉我国内政?你们长眼睛的,都看见了吧?万恶的帝国主义就是这样包庇罪犯,亵渎我们神圣的主权尊严的!
打民国这年月开始,世道就变得诡异奇怪。那些杀人犯、凶手、独夫民贼,干坏事时冠冕堂皇、正义凛然。而那些被迫害的人、无辜者,却在解释前显得笨嘴拙舌、瞠目茫然。
何以如此?因为当时的政治口号太过华丽与宏大,湮没了脆弱的人之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