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,他们两人在李怀英的书房里把酒相谈,素沉为李怀英写了一封荐书,李怀英便携妻子前往宣城了。
不出几日,羽林军换了一大批人,带头闹事的都被判全家流放。趁机骚乱的暴民被斩首示众。大理寺从上到下被整治得不轻,大理寺卿也遭贬。满天纷纷扬扬的尘埃快要落定,只剩下东宫通敌的调查并未结束,毕竟已闹得满城风雨。白信则收到父亲托人送来的家书,三弟信端被软禁家中,父亲要他在皇后面前美言。
若非实在走投无路,父亲不会向他求助,而且是有求于皇后。可以想到他写每一个字时有多么为难。信则看完信,轻轻投入火中烧了。
这夜无风,寒气绵绵不绝,从积雪里向上生长。他灌了一壶红花饮,提灯走上一条寂无人声的道路。
多年前,这条路很热闹,年轻的面孔来来往往。有时候他觉得可怕——那些全都消失了。以前发生的事,对于从未听闻它们的年轻人来说,等于从不存在。只留下他,一个孤证。